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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表] 恋爱的烦恼

· 原作衍生,转生王×社会人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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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婴儿车都不算






  “游戏先生……我喜欢您!请、请您和我交往!”


  肩膀被人紧握住的痛感提醒了游戏,这一切并不是梦境或幻觉——在新作庆功会上,自己被同一个项目组里的实习生悄悄叫到楼梯间里,然后被告白了。


  而且,对方是个男孩子。而他自己,当然也是个男人。


  惊讶过后,那一瞬间游戏的脑海中呼啸而过很多回答选项,比如“我们都是男人哦”、“你喝醉了”还有“今天好像不是愚人节”,但是这些话语都在激烈的头脑风暴中被自己一一否决了——他当然不认为喜欢同性有什么错,可惜自己从没想过要接受同性的求爱,但如果不正面回答对方,对对方鼓起的勇气可能会是一种侮辱。


  正举棋不定,身后的门发出了沉重的声音,宴会的灯光漏出来,来人的影子投在对面的墙上,游戏立刻下意识地挣开了眼前男孩子的禁锢。



  “亚图姆前辈……”实习生的声音里夹带了一丝惶恐和羞愧,游戏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去,看不太清楚背光的亚图姆脸上是什么表情。


  “村口,伙伴也在啊,”与惊慌失措的男孩子不同,亚图姆平静地点了点头,“正好,海马在找你呢。”


  不知道为什么,游戏觉得自己也好像做了坏事当场被抓包的小孩子一样局促不安起来,正打算趁着亚图姆的介入随便找个借口溜走时,脸颊上忽然传来一秒蜻蜓点水般温热柔软的触感,然后手腕就被抓住了。


  亚图姆拉着他的手往大厅方向走,视线却是落在被孤零零留在楼梯间里的男孩子身上:“村口,你也早点回去吧。”


  过了好几秒,游戏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血液全部倒流到脸上烧得火热——刚才,亚图姆,亲了一下他的脸?!


  亚图姆在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停下,转头看到他傻呆呆的样子不禁笑了一下,给他递了一杯鸡尾酒压惊:“还好吗,伙伴?”


  “亚、亚图姆,你、你为什么……”游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说话功能,难以置信地掩住自己红透的下半张脸,后半句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亚图姆愣了一下,随即镇定地回答:“抱歉,我只是想带你离开那里而已。还是说,伙伴你其实对那个家伙……”


  “不、当然不是!”看到亚图姆话锋一转时那难以言说的表情,游戏慌张地打断他的猜想。



  亚图姆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有些酸溜溜的滋味。


  伙伴早已成长得非常、非常优秀了。在自己尚且能看到的范围内已经有这么多明恋或暗恋伙伴的人了,偏偏伙伴因为小时候曾经被欺负的经历,更容易敏感地察觉到别人不认同他的地方、根本不会相信有那么多人对他有恋爱意味上的好感,除非别人真的开口告白,不然他只会将别人的殷勤当做普通的温暖善意而已。


  就因为伙伴太温柔了,所以现在连那种懦弱的草食男都敢妄想得到伙伴的爱情了吗?如果是伙伴一向欣赏的那种女性,只要伙伴没有表示出同等的好感——不,亚图姆发现,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伙伴和两情相悦的女性在一起的痛苦,但现实是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自己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别有目的地接近伙伴。


  尽管转生前的一部分记忆在脑海里仿佛隔着一层迷雾般不轻易能触碰得到,亚图姆还是能记得本来的自己脾气并不算很好的。如果说自己的棱角曾经在与伙伴共生的日子里被伙伴的善良一点一点地融化,那么现在那些被埋藏起来的阴暗的幼芽已经因为无法随时随地感知到伙伴心情的焦躁感挣破自己的刻意压抑而重见天日了。


  刚刚看到那个家伙与伙伴拉拉扯扯的场面,亚图姆能很清楚地感受到除了警惕、不安,还有……怒意。突然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冲动地亲了一下伙伴,但他自己知道那已经是努力克制过自己的结果了……而且与其说自己是在嚣张地宣示主权,不如说只是在本能地、竭尽全力地,抢夺伙伴的注意力而已。


  “想带你离开那里”当然是真话,但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话语。亚图姆想要倾诉自己对游戏的感情,也可以编一些合理的借口,只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空气陷入了原因不明的沉默。


  游戏不安地瞥了一眼从刚才开始就一声不吭不停喝酒的亚图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看起来那么苦闷。


  难道是因为自己误解了他的好意而生气?虽然那个吻的确是吓到了自己,但其实在亚图姆的心里那就和西方的社交礼仪一样吧,或者在冥界的古埃及里这也是一种表达友爱的方式?而且从以前开始自己就总是被亚图姆关照着,说不定在他心里这种行为就和双胞胎之间的亲昵一样……只不过刚好在现世的行为标准里,会给村口君一定的误解而已,而这样的误解又正好保护了自己。


  尽管一直都追赶着亚图姆强大的背影,游戏也不曾想过在自己把他视为另一个心灵的时候,对方说不定是带着一种类似于宠溺的心态来照顾自己的,但一旦想到了这种可能性,游戏就觉得这刚好解释了刚才那个令人意外的亲吻,于是越发认为自己一定是误会了亚图姆——真是的,居然因为亚图姆一直以来都很温柔地对待自己就变得这么任性还不知好歹……自己果然是个大笨蛋!


  游戏忏愧不已,悄悄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亚图姆的衣角,在对方投以不解的目光时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对不起,亚图姆……让你操心了,”说着又讨好似的晃了晃自己手中的杯子,“要试试喝这种吗?杂果的香味很甜,酒精浓度应该也不高……”


  亚图姆愣了一下,失笑地叹了一口气,接过了杯子。






  亚图姆最近果然是有什么烦恼,不然不会放任自己醉成这样(可能也因为各种鸡尾酒混在一起的后劲要比较久才会体现出来)。


  游戏这么想着,在门口和友人道别,吃力地把昏睡过去的亚图姆扶到屋里扔在沙发上。接触到柔软织物的亚图姆十分自觉地捞过了抱枕,像只小猫一样蜷缩起来,因为头疼嘴里发出一团模糊的音节。


  看着他在意识不清的时候仍然皱着眉头,游戏有点心疼,不自觉地就伸出手去给他按摩太阳穴。


  明明自己就在亚图姆身边,比起向自己倾诉烦恼,亚图姆宁愿借酒浇愁吗?意识到这一点的游戏觉得胸口有点闷,就好像心脏遭到真实的疼痛折磨,阻止了血液的正常运动。曾经是那么轻易地就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情、分享着相同的视野和记忆,发觉彼此的情绪由什么而起……现在的自己则连对方苦闷的原因都不知道。


  游戏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撤开了自己的手,到厨房去给这个烂醉如泥的人冲蜂蜜水。



  刚放下水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声,下一秒自己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呃嗯,伙伴……”把头埋在自己他颈窝里的人简直像只在撒娇的大型猫科动物。


  “我就在这里。”游戏无奈地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横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示意他松手。


  身后的人反而把他抱得更紧了,温热的气息尽数洒在他的颈间,察觉到此的游戏决定默默地放任对方难得展露出孩子气的一面。


  “伙伴,我最喜欢你了。”


  “嗯?我也最喜欢亚图姆了哦。”游戏不假思索地回应了对方突如其来的情感抒发,然后用手肘顶了一下对方的肚子,“你醒了吗?之后要好好感谢城之内君哦,我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应付喝醉的你。”



  亚图姆却仍然一动不动,就在游戏几乎要以为他站着再次入睡的时候,小声得辨明不了情绪的话语从颈窝处传出来:“你对我说的最喜欢,和你对城之内君说过的最喜欢,是一样的吗?”


  ……我对城之内君说过最喜欢?游戏花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亚图姆指的是好几年前在码头与被马利克控制的城之内君决斗时自己说的“遗言”。


  还没来得及揣摩对方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就忽然被咬了一下后颈,游戏下意识地发出惊叫,罪魁祸首很快又舔舐起那个隐隐作痛的地方,原本的痛楚在粗糙温暖的触感坚持不懈的抚弄下逐渐有了另一种触电一般的感觉。


  “慢、慢着,亚图姆,你在做什……啊!”听到自己发出甜腻奇怪的声音,游戏羞耻得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另一只手去拉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进自己裤子里为非作歹的手。对方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挣扎,手上突然加重力气。全身最脆弱的地方被掌握在别人手里,游戏被吓得双腿发软,整个人几乎要往下滑,也顾不上要掩盖住自己的低呼了,双手撑在流理台上,那种与自己来全然不同的刺激令他全身颤栗。



  接下来的事情游戏记不太清楚了,唯有那种多巴胺借由亚图姆的手不断攀升到云端的体验尤为深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是重新回到了沙发上,身下的垫子乱得一塌糊涂,每次他想要推开亚图姆,对方都按住他让他再次陷落到那种柔软的触感里。


  迷迷糊糊地,他的手也被牵引着去掌控对方同样的欲望。明明被触碰到脆弱部位的不是自己,他却条件反射地要退缩。亚图姆不允许他逃走似的按住了他的手,游戏难堪又慌张地低下头——那种火热又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实在承受不了。


  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为了尽快逃离这混乱的场景,游戏下手毫无分寸,然而对方却很简单地就被他这粗暴的手法取悦得颤抖,在他的头顶不断发出毫无遮拦的煽情声音,灼热得游戏听着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像是闹够了就睡着的顽皮小孩子一样,亚图姆很快就原地昏睡过去了。游戏别无它法地替他擦拭干净了身体,收拾了被他们弄乱的东西,等他自己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散架了。



  本来在事后整理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在自己的卧室里独自躺着的时候游戏才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没办法坦然地面对这一切——即使把这件事定位成酒后的意外,也绝对……


  亚图姆那一声声热情的呼唤、还有压抑的告白,全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现在好像连着那些旖旎回忆的导火索一样,一旦被点燃起来……啊!不能再想了!游戏蜷缩在紧紧包裹住自己的被子里,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发抖。


  原来亚图姆看着自己的时候,心情都这么复杂吗?



  真是奇怪,游戏以为自己这个时候的心情应该会与世界上其他异性恋面对最亲近的同性亲友求爱时的困扰类似,但如果对象是亚图姆的话,他满脑子就只疑惑对方是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喜欢上自己的,又因为这样的感情而苦恼了多久,而这样的疑惑除了心疼没有分毫负面的成分。


  亚图姆在这个世界上是独一无二又无可替代的存在啊。在自己的眼中,或许亚图姆早就没有了性别与可以简单概括的社会角色。现在不再与他共享身体的自己,其实仍然把对方视作自己的另一半灵魂吧?尽管亚图姆明明在决斗之仪时说过他已经不再是另一个他了,而他也的确从那之后一直努力变得更坚强独立,结果内心也还是悄悄地这样想,自己真的好狡猾。



  亚图姆又是怎么想的呢?


  好几年前那次火灾,自己在火场里只用了几分钟就把千年积木重新拼好,亚图姆当时一定也和自己一样满心只希望再次见到彼此,积木才会拥有自主意志一样指引着自己的动作。在那之后,亚图姆在医院的天台说,想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即使恢复不了记忆也没关系。


  无论是以什么形式表现出来,亚图姆的心情和那时相比其实都没有任何改变吧。



  回想到过去那些依依不舍的时刻,游戏惊觉自己居然已经满脸泪水。


  真是不可思议,明明亚图姆已经回来了,他们也约定好再也不分开了,自己却在想起和亚图姆离别的场景时再次变得像个爱哭鬼一样,简直毫无长进。


  如果不接受亚图姆,他迟早都会爱上别的人,然后离自己而去吗?


  ……不能再想象下去了。



  游戏摸黑回到客厅,循着亚图姆均匀的呼吸声走到沙发旁边蹲下,借着窗外的月光审视对方的睡颜,又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对方眉间的皱褶。


  握住亚图姆的手时,游戏忽然就觉得安心了不少。


  好像抓住了另一半灵魂一样。






  “伙伴!厨房里好多蚂蚁,是不是我昨晚打翻了蜂蜜?!”


  亚图姆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神清气爽,原本还以为自己喝醉后也乖乖地没有给伙伴添麻烦,结果一进到厨房看到这番场面顿觉晴天霹雳。


  游戏往洗衣机里倒脏衣服的手抖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后他才开口:“……亚图姆,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看着游戏的表情,亚图姆不确定那是否能被称为暴风雨前的预兆——游戏一直、始终、总是温柔的,他从没见过游戏对自己闹别扭的样子,因此没有参照物。


  而游戏直接从他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了答案,一股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委屈笼上心头,脸颊和眼眶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泛红。



  “伙伴、伙伴,你怎么了?!”亚图姆吓得已经顾不得其它了,上前一把将游戏圈在臂弯里。


  “亚图姆,大笨蛋!”游戏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很热了,眼眶里的酸意也快要涌出来了,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令人尴尬,还像中学时一样哭鼻子,而这一切都是亚图姆造成的,让自己难堪得想要躲起来——于是他一把回抱住亚图姆,把脸埋到他的怀里去了。


  亚图姆被这完全意料不到的展开惊得整个人僵住,心脏背叛了他的理智跳得越来越急促、鼓动也越来越激烈……糟糕,再这样下去,自己的心思就……


  直至洗衣机发出开始运转的声音,两人都没有要动一下的意思。


  游戏早就奇妙地因为亚图姆难以掩饰的心跳声平静下来了,但又因为另一件事仍然无法冷静下来——亚图姆的心跳就好像什么传染症,令他的心跳节奏也乱了。


  亚图姆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紧紧抱住了游戏,而且游戏的心跳在两人紧贴的胸膛之间也无处遁形,结果就是他的脸也变得越发火热。



  ……这种时候应该怎么办啦!


  一时之间,两人都非常烦恼。


  不过……好像不是,令人苦恼的烦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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