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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表♂→♀|架空] MIRROR

· 双子,王样兄控,兄aibo突然女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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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Д゚≡゚Д゚)

· 和朋友组band的大四学生王样x已经参与家族实业的继承人aibo

· 危险的兄弟爱

· 一个看起来似完非完但可以当做完了的故事(






  难得的假期,游戏没有选择去悠闲宁静的度假胜地,也没有和同龄友人们出去玩,而是和双胞胎弟弟亚图姆窝在房间里玩游戏,这也是他们都愿意倾注大量时间和热情的共同爱好。

  虽说是双胞胎兄弟,但周围人几乎从没将他们认错过。比起温柔的兄长,亚图姆的气质更自信霸气,体型也相对更精壮。有些佣人有时候会偷偷议论,游戏少爷的笑容的确是温暖得让人如沐春风,但亚图姆少爷则是无论什么表情都充满王者风范。

  亚图姆知道他们的潜台词是什么,无非就是认为自己比游戏更适合当未来家主罢了。外界这种无聊的想法甚至催生了恶俗的谣言,例如父亲之所以选择由普普通通的游戏继承家业恰好是因为更溺爱亚图姆之类的……亚图姆很厌恶这种言论、也担心传到游戏耳里会伤害到他,但对于他自己来说,只要游戏不表态,他就绝对不愿意主动谈及这种会浪费他们宝贵相处时间的话题。

  不过,他们部分观点亚图姆还是颇为赞许的——游戏的笑容,就是具有治愈的魔法啊。不管遇到多么烦心的事,只要看到游戏的笑容……

  “你笑什么,”刚出浴的游戏不由自主地顺着对方紧粘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只是觉得,很久没见过游戏穿睡衣的样子了。”亚图姆继续笑着打量把对方衬得更年幼可爱的薄荷蓝色睡衣,随即伸手去抓下摆,把对方拉到床上坐好,“不好好擦头发的话就要感冒了。”

  “啊——我好久没休假了嘛,前几次见面都穿得一本正经的——”游戏对他后半句仿佛叮嘱小孩子的话不置可否,下一秒就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歪在亚图姆的身上,尽显只有对方才知道的慵懒样貌。

  这样真不知道谁才是弟弟。亚图姆叹了口气,拿出吹风机给对方吹头发。

  吹风机嗡嗡运作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并不显得突兀。亚图姆修长的手指在发根之间穿梭着,不经意间指甲刮到头皮,有一种舒适的酥麻感。游戏躺在弟弟的腿上,逐渐被闲适的倦意俘虏。

  亚图姆关掉吹风机的时候游戏已经睡着了。更像哥哥的那位无奈地把沉浸在梦乡里的兄长摆成适合睡觉的姿势,自己则带着点遗憾在旁边躺下——原本还想着可以和游戏多聊一下的啊。

  作为继承人的游戏自然不必多说,亚图姆也走到了人生的新阶段,正如游戏所说,他们好久没有这样悠闲地在一起了。

  不过亚图姆发现了另一件令人开心的事——刚刚他挪动游戏的时候发现对方长高了不少。

  游戏一旦沉浸在工作中就会废寝忘食,亚图姆有在私底下交代他的助理要在这种情况替他准备好营养合理的三餐,本来只是希望游戏不要把自己折腾出胃病,如今看到他长高了,收获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从记事开始,游戏在他的眼里就显得很娇小。

  虽不至于瞧不起对方,但外表丝毫没有大少爷气魄的游戏的确令小时候的亚图姆对于他们是双胞胎兄弟这件事毫无实感。

  直至中学时代,亚图姆发现对方因为发育比较迟缓而遭到一些高年级的学生欺负,当时他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对于他们的家庭背景来说根本不能算麻烦的事情对方迟迟没有采取一些简单的手段去解决,然后生平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兄长产生了兴趣——好奇对方是不是真的那么软弱,好奇对方到底在想什么……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越来越能明白对方以柔克刚的人格魅力,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对方,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他们像其他许多心灵相通的双子一样,互相给彼此的成长过程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外人可能不曾察觉到,但他自己知道自己被游戏温柔强大的内心改变了多少,在看到游戏在自己的鼓励下变得越来越自信且耀眼的时候他也会感到骄傲,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游戏有多好。

  有人说,双子的竞争是从两人还在母亲的子宫里就开始的。

  大人们的闲言碎语并不会让年幼的亚图姆内心产生什么波澜,却令长大后的他偶然会在这样的深夜不经意地想起,是不是真的因为自己曾经蛮横地抢夺了属于游戏的养分,才导致今天的游戏因为外表不够强壮这样无聊的原因就要忍受别人不公正的评价?

  如果……自己是哥哥,不,甚至假如游戏不是哥哥而是姐姐,游戏是不是就不用独自承担那么大的压力……?

  来不及思考“姐姐”与“不用继承家业”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亚图姆在入睡前最后的意识止于自己暴走了的幻想。



  第二天早上,亚图姆在生物钟的作用下自然醒过来。

  一切都一如既往,柔软的枕头,柔软的床铺,旁边紧贴着自己的游戏柔软的胸脯。

  ……柔软的胸脯?

  亚图姆疑惑地睁开眼睛,和他面对面的游戏仿佛也在受到他的影响后睁开了眼睛,随着视野的开启他们的感官也越发清晰敏锐……对视的瞬间他们已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同样的惊讶、还有一丝丝恐惧。

  游戏倏地坐起来,两人的视线同时看向他的胸脯——无论如何,那不该是长在成年男性身上的器官。

  如果说那一瞬间游戏脑海中还闪过了“难道是亚图姆的恶作剧”这样的想法,在看到对方同样震惊得绝不可能是假装的表情后,游戏绝望地抬起颤抖的手摸向自己的胸部,然后,揉了揉。

  那是无法从身上取下来的,沉甸甸的重量。

  游戏张了张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亚图姆按住他的肩膀,紧张地问:“其它部位有异样吗?”游戏望了他一眼,冷汗自额头流下,随即紧闭着眼睛抓住自己的裤头,豁出去般连带着内裤一起剥掉。

  事实上,在脱裤子的过程中与以往都不一样的摩擦感已经令游戏明白情况有多不可挽回了……偏偏亚图姆不肯罢休,把他的身体上下左右翻转检查了好几遍才逼自己接受现实,颓唐地在旁边坐下。

  从未想象过的、魔幻的意外把游戏的大脑冲击得一片空白,他缓缓开口:“我……”随即又被自己尖细的声音吓得捂住嘴——同时他还能看到亚图姆同样惊讶的表情——再次开口时,声音已是不自觉有点哽咽了,“我,变成女孩子了。”



  “这……就是玛娜买给我的衣服?”游戏看着眼前布满花边的白色连身洋装,拒绝相信自己即将要穿上这套衣服。

  亚图姆扶住额头:“抱歉,我叫她尽量买中性化一点的,没想到她自说自话地买了这样的。”一想到她把袋子递给他时低声承诺绝不随便泄露他带女友回家过夜的事,亚图姆就一阵头疼。

  除了外衣,亚图姆还特地上网查了女性购买内衣的必备常识并仔细地为游戏量了胸围,在玛娜的眼里就是差不多到正午了还闭门不出的二少爷突然把她叫去,给了她一组女性的三围数字和鞋子的尺码,吩咐她尽快买合适的帽子、太阳镜、内衣、外衣和鞋子,还不能被别人发现……绝对,是所谓的“金屋藏娇”吧?!至于昨天一整天都待在二少爷房间里的大少爷,应该是在他们都没发现的时候回了自己的房间吧……难道就是为了替害羞的二少爷掩护他的女友?

  当然她想的这些,游戏全都不知道,亚图姆也不可能会告诉他。

  此时他正为了说服自己穿上女性的内衣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亚图姆看着他不断自欺欺人地念叨着那只不过是一套设计比较超前新颖的泳衣,突然就觉得有点心疼:“游戏,其实你不用勉强自己……我可以推掉乐队的表演,留下来陪……”

  “不可以!”游戏斩钉截铁地否决掉,看到亚图姆隐忍的表情又愣了一下,“之前每一次都错过了,无论如何我都想要看到你最后在舞台上的样子,这本来就是我休假的目的……”

  亚图姆沉默了。

  早上从一开始的震惊和慌乱缓过来后,亚图姆用房间内的简易仪器替游戏检查了一遍身体,结果显示并无异常。游戏逐渐冷静了下来,但一时还是无法鼓起勇气接受把家庭医生叫来的建议,而且他坚持要去看亚图姆和朋友的乐队的告别演出,亚图姆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游戏总是这样只替别人着想,他们即使是同心的双子,也终究是不同的个体……他到底是有多温柔?另一方面,亚图姆也明白游戏遇到自己真正在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退让的,游戏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正是他无条件重视并优先考虑自己的证明。

  无法不动容。

  “……我知道了,”亚图姆点点头,“我帮你穿上?”

  游戏停下了捣弄内衣带子的手,内心挣扎了几秒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按照亚图姆在网上查阅到的,游戏弯腰把自然垂下的胸部收进内衣里,直起身子的时候站在后面的亚图姆帮他把背面的扣子扣好,接着轻柔地抬起他的手臂,帮助他把肩带套上去。

  “对,你先抓住内衣边缘,另一只手把腋窝附近的……脂肪,拨到前面去。”

  “是、是这样吗?”

  “不,我说的前面是指胸部中间……”

  “咿呀!”游戏被亚图姆在腋窝附近活动的手指搔到痒处,惊得反射性地缩起肩膀,亚图姆的手就这样被他夹在了腋窝之间。察觉到那只手动了动,游戏才不好意思地松开了对它的钳制。

  明明不是什么特别高难度的动作,亚图姆却也已经紧张得额头冒出了汗水。

  “肩带调到这里的话,会很紧吗?”

  “还、还好。”

  “那好,再检查一下前面内衣有没有紧贴胸部就搞定了……”亚图姆把游戏整个人转过来,很快眼前就出现了被小小的内衣勾勒出的胸部线条,还有游戏通红的脸颊,动作竟不由自主地有点僵住。

  真是奇怪……他们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而且明明早上把游戏变化后的身体的每一寸都看过了,现在怎么……气氛好像有点怪怪的?

  “好、好了吗?”游戏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僵硬。

  “啊、是的。”亚图姆飘忽的心思被他的声音唤回来。

  游戏像是受不了他的视线似的,强行把他推着转过身去。亚图姆听着身后衣料摩擦的细碎声音,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在游戏出声示意可以了的时候,回过头去看到对方已经把连衣裙穿上了。

  ……比想象中的视觉效果还要好啊。

  游戏本来就体型比较娇小,现在穿了女装也非常合适,倒不如说裙子的版型把对方纤细身材的优势凸显得更引人注目,而且游戏的皮肤白皙,眨着紫色的大眼睛时气质更是像小动物一样可爱无害……总而言之,就是很可爱。

  只是……在这种时候,如实的赞美真的可以吗?

  游戏本就忐忑不安,看到亚图姆犹豫着不知发表什么感想,理所当然地误会了:“果、果然很奇怪,对吧?”说着说着语气也越来越沮丧,“说得也是,我明明是个男人,太、太恶心了……”

  “不是那样的!”亚图姆慌张地按住他,原先的犹豫已经败给了迫切想要安抚对方的心情,“很可爱哦,真的。”怕对方会钻牛角尖,亚图姆又补充道:“男孩子的你很帅气,女孩子的你很可爱。”

  心头上躁动地冒出来的负面情绪的细芽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全被亚图姆炽热的温柔熨平了。对方总是这么敏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该说是双胞胎弟弟的身份太作弊,还是自己根本没点哥哥的样子……游戏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含糊地答道:“什么嘛……这样夸我(私),显得你很自恋哦。”

  察觉到对方毫无预警地换掉了男性用的自称,亚图姆失笑,同时也不得不更佩服对方强大的心理素质。

  “和您长得如此相像,是我的荣幸。”他伸出手,戏剧性的姿势就像在邀请一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的公主殿下,准备一起前往自己的领域。



  在出门前亚图姆把两人的房间都上了锁,游戏除了额边的金色刘海,剩余的头发都被帽子好好地藏了起来,而标志性的紫色眼睛则用太阳镜遮住。尽管两人都很难为情,为了瞒过佣人和管家的眼睛,游戏还是一直伏在亚图姆的怀里,被亚图姆搂着出了家门。

  亚图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要被玛娜他们打探个人生活了。

  幸好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很顺利。

  到了乐队表演的体育场,游戏按照亚图姆事先给的票找到自己的位置,发现居然是前面视野最佳、也最容易和台上乐队互动的VIP位置之一,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对方会千叮万嘱“一旦感到不舒服就要立刻站起来”。

  游戏紧张地坐下,悄悄观察了一下周围女孩子们的坐姿,模仿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严格来说的话,腿间空荡荡的感觉和胸前的重量都让人感觉很不对劲,只是不能让这样的小事打扰到亚图姆。

  为了更好地看清眼前的事物,游戏摘下了太阳镜。

  他发现来看表演的大多数都是女孩子,但也不乏男孩子。和他相比,其他观众可谓设备齐全:单反、大屏幕平板、横幅、望远镜……诶,连布偶周边都有吗?游戏顿觉大开眼界。

  观众杂乱无章的交谈声突然停止,接着爆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欢呼,游戏连忙看向台上,才发现乐队的成员陆续出场了。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这四年来对我们的支持,以前的我们想不到会在童实野大学遇到那么多在音乐上志同道合的好友,更想不到会在舞台上收获这么多掌声……”一个站在正中央、看起来像是主唱的白发男子开始总结乐队成立以来成员们的心路历程。

  虽然这样有点抱歉,但游戏的注意力在亚图姆走出来后就只停留在他身上了,而亚图姆身上背着的那把琴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他对一般乐队的构成了解极少,只能从它的外表猜想那是什么乐器。吉他,还是电吉他?看起来又不太像,再说好像已经有其他成员背着更像吉他的东西了……

  本来他打算用控制变量的方法来猜那把琴是什么,但整个演出过程观众的气氛都火热不已,游戏又有点音痴,直到最后都没能听出来。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直接、全面地感受到亚图姆在台上有多大的魅力。

  娴熟把玩乐器的修长手指,手臂上青筋若隐若现的有力肌肉,成片流淌的汗水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更是让亚图姆整个人的雄性荷尔蒙爆炸式散发开来,耳环、颈环、皮衣和皮裤这些游戏平时不太好意思购买的服饰在他身上却浑如天成般帅气。

  不知道是因为现场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还是周围观众的激情带动了游戏体内的细胞跟着一起放肆律动,游戏总觉得自己的脸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快。

  而且游戏可以感觉到,亚图姆一定是出于担心,目光总是特别眷顾自己这个区域,偏偏他又保持着热情的演出状态,那种蕴含着狂热情绪的眼神简直帅气得让游戏不敢相信那个是自己从小看着一起长大的弟弟。

  可能是跨越了亿万光年来到地球上的外星王子,美丽得不像人类。或者是穿越了几千年时光来到自己面前的神明,在他的光芒照耀下这个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自己几乎要落下虔诚的泪水。

  而谢幕后,冲着自己这边微笑了一下引发了大批粉丝尖叫的男孩子,又变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熟悉、最贴近的人,自己的泪水也变得平凡真实。

  演出结束后,游戏按照亚图姆的指示待人群散开后才偷偷从工作人员通道溜进后台休息室,用亚图姆教的节奏暗号敲了门。

  “来了——你是谁?!”开门的白发男子与刚才在台上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眼神凶恶地质问,“为什么会知道我们的暗号!”

  游戏被吓了一跳,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一堆“光环效应”之类的词语,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我找亚图姆,这是他教的。”

  白发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从背后冒出的另一个白发男子推到一边去,这次出现的人气质温柔,无疑正是刚刚台上的主唱,他笑容温柔地让出位置请游戏进去:“不好意思,他吓到你了。刚刚亚图姆有说结束后会有个女孩子来找他,快点进来吧。”

  原来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啊,长得好像。虽然游戏自己和亚图姆就是一对气质各异的双子,但现实生活中遇到别的长相相似的人还是会禁不住感到新奇。

  亚图姆闻声赶到,看到游戏的一瞬间眼神都亮了,但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颇为克制:“你来了。”

  游戏能猜到他本来几乎脱口而出的是自己的名字,倒也不觉得委屈什么的,走上前去热情地握住弟弟的手,兴奋地诉说对方在台上到底有多么多么帅气,言辞之夸张,连亚图姆这种表情变化不大的人听着都有点脸红。

  “对了,亚图姆,你负责的乐器是什么啊,我怎么好像听不到它的声音?”花式赞美完弟弟后,游戏把贯穿整个演出过程的疑问说了出来。

  “噗哈哈哈哈!吼,这个是你的马子吧,亚图姆,反正本大爷现在相信她不是跟踪我们的变态粉丝了!哈哈哈哈——”刚才开门的白发男子立刻爆发出了嚣张的笑声。

  游戏不明所以,但看到在场其他人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也自知肯定是说了一句毫无音乐鉴赏品味的话,一时之间颇感羞愧。

  而亚图姆本人,也万万想不到把自己吹捧上天的游戏事实上居然不知道自己的乐器是什么……敢情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弹奏技巧,只关注了自己这个人本身?这么一想,本来应该是一件有点尴尬的事,却不知为何,心里好像有点……别的滋味?

  “没关系的,我现在再给你展示一下,”亚图姆从旁边拿过自己的琴,“这个叫‘贝斯’,外形和吉他有点像,很多人都不太在意它,但没有它的话曲子的浑厚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亚图姆像魔术师一样给游戏变着花样展示了几段流畅的低沉旋律,游戏这次总算记住了它那独特的音色。

  就像没有棱角的鹅卵石在光滑的丝绸上温柔地滚动。

  “虽然低调,但支撑起了一整首歌的深度呢,”游戏赞叹道,“就像总是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支持我的亚图姆一样。”

  这次没有人笑了,但是大家都沉默了,连亚图姆的表情都变得很是微妙。

  “啊……抱歉,难道我又说了什么奇……”

  “你这家伙找到个不错的马子呢,要好好珍惜她。”嚣张的白发男子打断了游戏的话,语重心长地拍了一下亚图姆的肩,连那个温柔的白发男子都颇感同意似的点了点头。

  “啊,‘她’不是……”亚图姆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她”是指游戏——即使游戏在女性语气上展露出了演技,在亚图姆和他自己的认知里他也仍然是男性,只不过是暂时生了怪病的男性而已。此时他理智上想要否认他和游戏之间被误解了的关系,情感上又想要首先斥责朋友对游戏的不礼貌用词,结果就是一时之间有点语塞。

  “我、我们不是……”游戏也和亚图姆一样反应迟钝地没有意识到他们被人误认为情侣了,此时回过神来窘迫得脸都红了——如果不是身体变成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兄长的身份结识亚图姆的朋友了,现在要怎么说才能解释自己那句惹人遐想的话?

  “原来如此——”他们这种反应反而令大家以为他们是处于“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大家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一阵眼神交流后决定给这出戏推波助澜。

  一个身材高挑的黑发男子走到游戏面前,颇感兴趣地打量起他的脸:“嗯——你们不觉得仔细看的话,这位小姐长得很像亚图姆君吗?我们都知道亚图姆君只有一个亲哥哥,那她不可能是亲妹妹,所以是堂妹或者表妹咯?”说完又举止轻佻地撩起游戏额边的一缕金发,“正式介绍一下,我是乐队的键盘手,御伽龙儿。”

  “御伽君,你、你好……”游戏被这突然凑到跟前的男子吓得不轻,求救的目光不断瞥向亚图姆的方向。

  “御伽!”亚图姆早就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把游戏护到自己身后。

  “哈哈哈哈哈好紧张呢亚图姆!你还不敢承认人家是你的马子,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了?!”嚣张的白发男子拍手称快。

  “好啦好啦,你闭嘴。”温柔的白发男子看亚图姆真的要生气了,决定适可而止,友善地朝游戏伸出手,“闹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好好地自我介绍呢,我是主唱兼吉他手貘良了,那边那个是鼓手巴库拉。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游戏感激地握住了他的手,决定先撒谎说自己是亚图姆的远房表姐:“我、我是亚图姆的……”

  “女朋友。”

  ……咦?游戏顿住了。

  在场的人都惊讶地看向打断了游戏自我介绍的亚图姆,从后者脸上的表情判断不出他现在在想什么,只听到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是我的女朋友,叫姆特。”



  两人牵着手的影子在夕阳的投照下像条长长的尾巴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虽然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这样牵着彼此的手了,但在亚图姆的朋友误以为自己是他的女友而起哄着让他们牵着手离开后,现在这样的场景让游戏感觉怪怪的。

  他晃了晃两人牵在一起的手,示意对方听自己说话:“亚图姆刚刚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亚图姆有备无患:“啊啊,你是指‘姆特’这个名字吗?在埃及神话里亚图姆神的妻子名字就叫姆特,作为女朋友身份的假名,还挺适合的。”

  “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游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点害羞,无奈地叹道,“我(僕)不是问这个,我原本打算说我是你的表姐之类的。”

  “那样的话,御伽会加你的LINE哦,那也没关系吗?”亚图姆冷静地分析说,“说你是女朋友的话,他们就不会有这种念头了。可以的话,我想让他们认识真正的游戏。”

  这样说就好。

  “啊,确实是呢……真伤脑筋,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次见面。”游戏微微撅起嘴唇,露出了小孩子般的烦恼表情。

  游戏无条件地相信我的话。

  “那首先要完成计划内的工作,今天看了你们的表演,我觉得可以让市场部调研一下音游产品,无论男女都可以玩得很开心的音游……啊,抱歉,不该在假期谈论工作的事情呢。”游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自己的脸。

  如果可以的话,我自己也想相信当时的确就是考虑到这些才那样说的。

  亚图姆不动声色地偷偷观察着身边的兄长。

  此时对方已经褪去文静少女的刻意伪装,动作和神情都恢复成了他所熟知的样子。对方越说到后面表情就越黯淡,亚图姆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握紧了对方那只和自己牵在一起的手。

  “刚刚游戏说的话,令我很感动哦。”

  “嗯?你指哪句?”游戏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但想起自己出的洋相又很羞窘,“我在你的朋友面前丢脸了。”

  亚图姆都快自动把那句话从记忆中过滤掉了,此时想起也忍俊不禁,“那,就除了那句,其它所有话都令我很感动。”

  你全心全意地看着我,在你的眼中我竟然是那么美好的存在。

  光是确认到这一点,心脏就扑通扑通地跳得激烈,体内的血液也开心得几乎要沸腾起来。



  “亚图姆。”

  “嗯。”

  “其实我很害怕,万一看了医生,被诊断出我再也变不回去的话,该怎么办?”

  亚图姆本能地想要反驳并安慰他,却被对方按住了嘴唇示意他继续听下去。

  “我一直都很明白,父亲是希望我成长为一个坚强独立的人才选了我当继承人。

  “我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再也变不回去,由你来继承家业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

  “但是今天看了你的演出后,我发觉这种想法太懦弱太自私了。我不能因为你优秀又强大,就总是躲在你的身后。

  “亚图姆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才是最帅气的,我也最喜欢那样的亚图姆了。

  “事实上我并不讨厌自己现在的工作,一步步走过来,还挺有成就感的。

  “明天陪我看医生吧,只要有亚图姆在我就觉得自己可以克服所有困难了,”游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说了一堆耍帅的话,结果这种时候还是向你撒娇了呢。”

  “没事的,说不定明天一早就会恢复原状了呢?”亚图姆心疼得不知所措,把对方柔软的躯体紧紧搂住,像小时候母亲对他们那样不停地上下抚摸对方的背。

  在亚图姆的安抚下,游戏总算缓缓入睡了。

  而旁边听了他独白的亚图姆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这个时候、这个位置,他终于想起了前一个晚上在自己睡着前从脑海中飞掠而过的胡思乱想。

  虽然不愿意相信游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自己那个连愿望都算不上的假设导致的,但假如这一切都是神灵在游戏身上开的玩笑,亚图姆希望现在自己拼尽全力的痛苦的祈祷可以被倾听到。

  那种否定了游戏至今努力的、毫无逻辑的假设,除了照亮自己对游戏逐渐失控的又超乎常理的在乎的感情,什么都不是。假如游戏无法恢复,就算自己的本意是希望游戏可以过得更轻松快乐一点,亚图姆也一定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

  看着游戏安详的睡颜,亚图姆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绞痛至此地步也仍然激烈跳动得仿佛要跳出自己的胸膛。

  到底是什么呢,这样的感情。

  但只有一点可以确认——无论游戏遇到什么事、变成什么样,亚图姆都绝对不会离开他。

  只要是游戏的话,怎样都没关系。

  只要是游戏就足够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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